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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星璀璨 世界缤纷(九章)——读散文诗名家新作

海梦:镜海 静静的镜海。 一尾“醒来的鱼”。 没有迷茫,只有追求。 名花亦好,无名花亦罢。一概纳入你的视野,你的世界。 是爱的灌溉,是蜜的酿造,才开得如斯璀璨,如此缤纷。才释放出朵朵笑声,只只音符,缕缕目光…… —“汇成追逐的大潮”! 你醉了。迷缝的眼睛,几分昏花。不,“只是近黄昏”。 浮云渺若舟,游弋月如沟。爱情酿作海,点点在心头。 王尔碑:女人和蜘蛛 蜘蛛织网。“风之女神”。 “层层叠叠飘洒出一个杨柳河岸”—真神! 我想起儿时妈妈讲的“纺织娘”—多美妙! 这“披着渔网碎花的女人”,穿“黑旗袍”的女性。与你为友,与我为伴,可亲可敬。 我服膺“风之女神”,我更敬佩“语言老人”。 —“为我织出一扇窗帘几盏小灯,还有母亲朦胧的脸庞……”那么亲近,又那么遥远;那么深邃,又那么光亮! —“如同仙女撒开长裙的水晶天幕,覆盖了土墙的粗糙。”那么美丽,又那么迷人,那么神奇,又那么伟大! 哦,蜘蛛—女人,女人—蜘蛛,一个完美的形象融合一块,一座维纳斯式雕塑令我摩挲,仰崇! 李耕:太阳,过滩 骄傲的筏工,雄性的太阳。 “竹筏上的放筏汉子,是赤裸的太阳”。 十八滩,“一支脱缰的歌”。 三角肌,“释放着闭锁不住的热”。 这赤裸裸的肱头肌,火辣辣的太阳啊!令险滩后退,让山水黯色。 阳刚之气凸透纸面,热烈之情冲滩而溅! 磅礴的音符戛然而止。 结尾处犹画外有音。 十八滩外“一弯月亮”,美似人儿,情如水缠。顿叫野码头“太阳/搁浅”…… 刚柔绕指,笔下生花。 情意洋溢,眼中立人。 丁芒:漓江归鹭 一羽归鹭。一块寒玉。 漓江傍晚的静美尽在诗人的一曲滑音软歌。 归鹭,翅膀,碧玉,乐音皆成组合意象。 翩然而至,水到渠成。仿若放飞的音符在音乐大师的指挥棒下汇成美妙悠扬的乐章袅袅,弥漫傍晚的漓江,分外恬美,撩人入梦。 我们的诗人就是如斯神妙!排句叠出,宛如排键轻按;意绪纷飞,胜似音符轻飏。更有一颗不老的心,挽晚霞而携归鹭收毛羽;枕寒玉而拥漓江入梦乡…… 一羽漓江归鹭,一章微妙软歌。 邹岳汉:不熄的火塘 是盗来火种的普罗米修斯么? 是生成火种的哈尼族人阿扎! 火种,火把,火塘;阿扎,竹刀,胸膛。 —满腔碧血染胸膛,一把竹刀烧作塘! 夜空,星星,草原;白云,红霞,太阳。 —蓝焰火球熊绿原,白云襁褓化霓裳…… 多么壮烈,我的阿扎! 多么光亮,不熄的火塘! 鲜明的形象,热情的涂染,熔铸的诗篇,一点几欲燃。 读诗如读火。 火中有火。篇外有篇。 是《散文诗》之火种散播,薪火相接; 是这个“世界”啊分外迷人,异彩纷呈。 徐成淼:秋的断崖 悬崖如刀削,脚底若坠锤。 一片秋景刻在绝壁处,冷峻得令人心怵,灵魂颤抖! 且慢。彼岸尚有丘陵舒缓,芳草滴翠,野花蔓延,浆果闪亮,水声淙淙,“红蜻蜓载着幻想飘飞”…… 没有绝望,“唯有凝望”。 短章在极度反差中跳跃,色彩在背阴处斑斓,而沁出生命的热烈! 诗人的哲思似在断崖缝隙间透出,如铁钎凿火,飞迸闪射。 —“愿如此兀立,凭断崖老去……” 哦,天涯芳草地,岁岁绿茵茵。 唐大同:岩 一样写到峭壁,而这里却突出了“岩”。 诗人雕岩,其实是雕“山的子孙”。 “峭壁之上的岩腔里,就是山鹰的窝。每天,有远翔的群鹰,从那里起飞……” 这远翔的群鹰,分明是山民的影子。 诗人一笔勾出“一双黑黑的大眼睛”闪现在布满尖刺、荆棘的浓阴中,而以鹰翅作悬梯,以云当扶手,常年出没在崇山峻岭中。 正是岩雕刻了山民。也是诗人笔刀之功。 —“溪泉是山的血液,森林是山的肌肉,岩就是祖祖辈辈山民的脊梁”。 岩给了山民力量和气息,也造就山民不屈不挠的性格。 生生息息的生命永恒! 韩作荣:渔者 渔者,“脚趾锚一样沉在甲板,竭色的鼓满风的帆”——怎不让诗人心旌摇曳? 更让诗人激动的,是那一只海胆,“刺透了海水,在浪的牙齿间穿行……” 锚,帆,海胆,成就了这一章散文诗的有机联系意象,形象内核,飞动的海魂。 由海及岸。一笔笔均是渔人生活的绝妙写照。 尤牵人情衷的,“夜,紧紧地抱着女人,抱成一个椰子,在海上漂浮。”细节的真实,联想的美妙,真叫人击节。 这“一只椰子”,与前李耕那“一弯月亮”有异曲同工之妙。 而结句“海边的剑麻削不平波浪。” 可谓:一锤定音,余音绕云飞…… 倪峻宇:拾穗者 诗人和画家找到了契合点。 是点睛?是诗眼? 只要一点点,一点点。 如触须,如麦芒,如笔尖。 情有了,象有了,色彩也有了。 神妙之功,就在通感。 “注视着”,“专注的眼神”。 —紧紧牵住那目光, 线条的简练,点块的切合,画面的迷人。 —抽象,具象。艺术的美妙,如斯可触可望。 “叩问米勒”,叩问诗人,叩问读者。 还用赘笔吗?拾穗者! 注:以上引诗文均见《散文诗世界》及羲之书画报《名家风采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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